“是你？”
“是我！”
霜鋒醉雪激動地上前一步，幾乎要把半個身子探出石臺：“是我！你放心吧，你不會死的，等下我們來接你。”
“這什麼情況，她說的恩人是你？”衍天玩味地笑了笑，問道：“倒看不出，你還有這副好心腸啊。”
“這有什麼。我平日最喜歡的業餘活動，就是在網上尋找需要法律援助的人。”他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：“那樣讓我感覺自已很有力量，讓我很快樂。”
“很有力量？”蓬萊沿著石臺邊緣緩緩繞到近前，我知道他倆恩怨就沒阻攔。和尚便覺得有些反常，我拉住他袖子把他拽到我身後。
“是，我的力量。一種獨立於權力，凌駕於金錢的力量。知識和智慧。”霜鋒醉雪坦然道：“我相信這種力量，也幫她用法律手段保護了自已。”
“但你的力量並不能真正獨立於權力，按照法律的規定保護你的正是權力本身。若所謂‘侵吞助學善款’者，乃是足以以權亂法，恣意威福的巨蠹，屆時你又當如何？”
二人像是角鬥場上的鬥士般彼此對峙。他們站在石臺邊上，身形的一半都浸在黑暗之中，好似一陣風都能把他們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“如果你沒有贏呢？如果你基於法律提出的抗辯被駁回，助學款發放木已成舟，開除一個學生輕而易舉，到時候你大可事了拂衣，那她該怎麼辦？”瀛洲卿顯然是真有些動怒，似乎與霸刀構建結界的事都無關。
“那她就被開除，我再給她想辦法。”霸刀答得同樣坦然且不假思索：“她在舉報之前就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，但她選擇相信公道，相信法律。權力是法律的保障，但絕不是法律唯一的保障。法律還有一重保障，是人們心中的相信。”
聽得此言，我感覺我像那個音樂會現場的熊孩子，一曲未終就想鼓掌。幸好霜鋒醉雪說話不愛大喘氣，極具力量的話語隨之傾下：“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，法律都不僅僅是一個依附物。當然，隨著封建社會的政治日趨黑暗，法律受人左右的程度就越深。”
“我理解有的人不相信法律，古已有之，而今仍有。”他說了兩句人話，突然話鋒一轉：“但你是刑部屬官出身，你自已都不相信自已做過的事，那你該如何為官，如何執法，你思之及此就不會覺得羞愧嗎！”
“SHUT UP \/住口！”我和和尚異口同聲，我瞪了和尚一眼把他瞪成鵪鶉：“你說你的想法就可以了，禁止人身攻擊，禁止道德綁架。以及...禁止狡辯說自已不黑暗。”
太離譜了，讓封建社會既得利益者相信法治？我一定是在做夢，否則不會見到這麼癲的事。我在心裡簡直想以頭戧地。好在他倆互瞟了一眼，沒再吵下去，和尚也退回了踢球的起始點位。
看著霸刀和莫問道別，道香帶著天下士消失在棧橋的另一端。一旁沉默不語的咲咲突然感慨道：“其實，一開始我還以為琴娘不是好人的...”
“呃，高中時期組團霸凌同學，雖然這事動機不失正義，但也很難會覺得她是好人。”我對咲咲的印象表示理解。她點點頭，又搖搖頭，有些哀傷地垂下眼睛。
我想，如果她不曾在遭遇家庭不幸後，又過早面對了同齡人的冷眼，也許，她能好好地捱過高考，進入大學，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吧。
“春泥護花！”咲咲一抬手，給重新進入戰鬥的陸子墨掛了一個減傷。其實這個時候boss並沒釋放技能，她應該給全團刷血，掛持續治療...我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，不覺已進入踢球階段。又一次默契配合之後，我帶領大家二度折返跳。
剛才，所有人都在聊天框裡看到莫問瘋狂打字“我好像回到入口了，但是出不去也進不了老一！”“你們能看到我說話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