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遠處宛如黑龍盤踞的高大城牆,彭參將心潮澎湃。
昨夜軍營被騷擾的煩悶頃刻間煙消雲散。
此時,他面臨兩個選擇。
一是尋覓一處合適之地安營紮寨,埋鍋造飯,養精蓄銳後再佈陣攻城。
二是果斷直接攻城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對城池展開突襲。
第一種選擇穩紮穩打,第二種選擇則更為直接果斷。
一位將領獻策道:“這巴掌大的地方,不過二千來個守軍,何必如此如臨大敵?
咱有八萬大軍,如排山倒海般一鼓作氣衝殺過去,必能輕而易舉地拿下城池。
到那時,在城中安穩吃飯睡覺,豈不瀟灑自在!”
其他將領紛紛附和。
“是啊,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嘗過細糧的滋味了,直接殺進城去,想吃什麼就有什麼!”
彭休轉身詢問幾位步兵將領的意見。
“今日行軍不過五十里,餘力尚存,應當乘勝追擊,一舉拿下城池!”
步兵將領們眾口一詞。
“好!”彭休高聲下令,“弓箭手上前,步兵準備,騎兵墊後,準備攻城!”
五千名弓箭手迅速列陣上前,在距城池三百步處停下,張弓搭箭,調整射擊距離。
這一方城牆南門外地勢開闊平坦,有利於大軍一舉衝鋒,如潮水般湧上城頭,搭建人梯爬上牆頭。
然而,幾萬軍隊同時發動進攻,場地有限,未免過於擁擠,難以充分施展。
彭休的步兵將領迅速擬定了作戰方案。
攻城隊伍被分為三個批次,每批五千人。
第一批充當先鋒,他們攜帶雲梯和撞木,如浪潮般率先衝上去。
待第一批抵達城牆下,第二批隊伍如疾風般緊跟而上。
只有在前面有人登上城牆後,第三批隊伍才會如猛浪般衝向前方。
三層人浪,層層疊加,如此強大的攻勢,絕非一個縣城能夠抵擋。
兩刻鐘後,人馬各就各位。
一聲梆子響,猶如驚雷炸響。
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弓弦聲和嗡嗡作響的呼嘯聲,一片如烏雲般密集的箭雨向城頭鋪天蓋地地籠罩過去。
城頭上,上千人擠在女牆根下,手緊緊握著木盾和竹盾,覆蓋在身上。
當然,這上千人中有一半是協助守城的衙役和民壯。
城頭上到處閃爍著火星,鐵箭如雨點般猛烈地紮在牆磚、木柱和盾牌上,發出各種令人膽寒的聲音。
好在弓箭的遠端打擊呈拋物線狀。
前方有一米五高的女牆阻擋,身上又有盾牌護體,只要身體不暴露在外,基本上可以安然無恙。
緊接著,又是一陣箭雨,稍作停歇後,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。
三波箭雨過後,步兵們開始行動了。
南門城樓下的碉堡中,李辰和肖兵守在裡面。
肖兵在府上稍稍休息了一會,便趕來指揮守城。
他嘴裡叼著一根華子,對著機槍手喊道:“等敵人靠近了再打,別白白浪費老子的子彈!”
這座碉堡位於城樓下方和城門洞正上方,地勢險要,居高臨下。
設計的三個射擊孔寬闊而狹長,猶如喇叭口狀,裡窄外寬,使得機槍的覆蓋範圍寬廣無比。
碉堡的外形呈半圓形,凸出牆體,如同一座堅固的堡壘。
為了增強火力,南門口的碉堡又增設了一挺機槍,那挺加特林架設在觀察孔處,肖兵站在這個位置,如磐石般堅定,不肯挪動半步。
肖兵曾是特種兵出身,如今身為新軍首長,心中仍有一腔熱血在沸騰,興奮得彷彿要親自操槍射擊。